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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 作者: 小香竹
    心愿虽好,终究难实现啊!那拉氏不想打击儿子,但有些道理,他必须明白,


    「这可由不得你,谁让你是富察家的子嗣。」


    福康安深知,作为富察家的子弟,他身上背负着家族重担,该是他的责任,他不会推卸,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轻易妥协。


    不过现下他尚未遇见心仪之人,也就没必要与母亲争论。


    祈福过后,那拉氏拿着平安符去找高僧开光,福康安不愿久候,与母亲交代了一声,先到寺庙后院转悠一圈。


    前方有棵许愿树,他正待过去瞧瞧,忽有过路之人撞了他肩膀一下。


    常年习武的福康安下意识警惕起来,低眉便见系在腰间的钱袋不见踪影。


    待他回首望去,只见人群中有个身着褐色袍褂,身形低矮的男人步伐匆急。


    感觉此人有鬼,福康安疾步追上前去,那人听到动静,开始狂奔,还将一旁的行人往后猛推,挡他去路。


    扶稳行人后,福康安继续追赶,腾空起跳,脚踏墙面,借墙助力,顺势一跃,撩袍抬起大长腿,劲风扫过,直接将那贼人踹翻在地!


    未等贼人反应过来,福康安已然俯身而就,屈膝紧顶他后背,将贼人的双手牢牢反锁。


    贼人被他这么一钳制,脸贴地面,吃了一嘴灰,左晃右扭,动弹不得,憋得涨红了脸,恼嗤道:


    「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


    福康安未做理会,直接搜身,果然自他身上搜出自个儿的钱袋。紧跟而来的保庆气喘吁吁,指着地上那人骂道:


    「你这厮狗胆包天,居然敢偷到官家人身上!」


    那人一听这话,登时傻了眼,「你……你们是衙差?」


    说起自家主子,保庆倍感荣光,自豪扬声道:「我家少爷可是宫中侍卫!」


    啐了一口,贼人不甘咒骂道:「老子今儿个才拜了菩萨,转头就被抓,真他娘的晦气!」


    做了缺德事,居然还有脸参拜菩萨?满目鄙夷的福康安冷哼怒斥,


    「如你这般丧德败行之人,菩萨没一道雷噼死你已是仁至义尽,你还敢求她保佑?」


    保庆与府中小厮一道将他按在地上绑起来,而后继续搜身,发现这人身上还有一个钱袋,遂递给自家少爷。


    那贼人却道:「这是我的钱袋。」


    顺手掂了掂,福康安睇向他的眼中尽是不屑,「你若真有这么多银子,何需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正待继续追问,身后赫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这是我丢的钱袋,多谢仁兄出手相助。」


    福康安循声望去,但见西边走来一位身着豆绿色袍褂,外罩一字襟坎肩儿,头戴福纹圆帽的少年。


    近前后,少年笑容温雅,再次拱手道谢,欲取钱袋。


    狐疑的盯着眼前这个只到他颈间的少年,福康安那漆黑的眸子轻转着,默默将手中的钱袋移开,


    「你的钱袋?有何凭证?里头装了些什么,有多少银子?」


    「这……」少年面色顿窘,眸光明显迟疑,「此乃丫鬟帮我准备的钱袋,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数额。」


    「既答不上来,那就不是你的。」福康安随即将钱袋扔给保庆,吩咐他连人带赃物一併交给府衙,而后瞄了这位自称失主的人一眼,


    「你若想要钱袋,就带上你的丫鬟去府衙明证。」


    保庆应声称是,少年见状登时慌了神,摆手连连,「且慢!不能去衙门,这真是我的钱袋,我没有骗人。」


    如此紧张之态,越发令人生疑,福康安一步步走近,肃声质问,「为何不敢进衙门?你在怕什么?莫非你做过什么触犯律法之事?」


    这人可真会胡诌,不甘被诬陷,少年挺胸抬头,仰脸澄清道:


    「我可是良家少年,从未做过犯法之事。」


    少年?眼前之人目光明亮,双眉虽似峰山,奈何容颜太过秀丽,睫毛既长且密,乌黑卷翘如蝶翅,扑闪眨动时灵动惑人,左眼尾斜下方有颗清浅小痣,痣生此处,浑无阳刚之气,反倒平添一丝妩媚之态。


    将人仔细打量一通,福康安负手嗤笑,「你莫不是以为换身衣裳,戴顶帽子便可以女扮男装,矇混他人了吧?小姑娘?」


    闻听此言,少年瞳孔微紧,登时涨红了脸,急忙辩解,「我才不是姑娘,我真的是男孩子!」


    福康安漫不经心的扫视于她,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她的耳垂之上,直白戳穿,「男子会有耳洞?」


    轻暼一眼,少年嗤他大惊小怪,「我自小体弱,这才打了耳洞,以防灾劫。」


    「那只需一个耳洞即可,你却有三个,这分明就是满洲姑娘的习俗。」


    「我……」小少年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涨红了脸,依旧坚称自个儿是男子,向他索要钱袋。


    「是吗?」觑她一眼,福康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戏嚯,「那你敢不敢让我拍一下胸膛?你若敢应,我便信你。」


    这人的眼睛往哪儿瞄呢?羞愤交加的少年面若云霞,立时抱臂遮掩,恨声恼斥,


    「我还以为你是个仗义助人的君子,哪料竟是如此下流!」


    方才他还不是很确定,这会子听到她的指责,福康安越发笃定自个儿的猜测,


    「只有姑娘家才会认为这是下流之举,若是男子,浑然不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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