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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 作者: [英]肯·福莱特
“果冻”走了出去。葛丽泰站在原地,脸色发白,眼睛盯着那个死了的军官。
弗立克说:“葛丽泰,我们有工作要做。走吧。”
葛丽泰最后点点头,拿起她的拖把和水桶,像个机器人似的出了门。
她们从清洗设备间往食堂走去。食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穿制服的姑娘坐在那儿,边喝咖啡边抽着烟。弗立克压低声音,用法语说:“你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果冻”开始扫地。
葛丽泰迟疑着。
弗立克说:“不要让我失望。”
葛丽泰点了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伸直了腰杆,说:“我准备好了。”
弗立克走进厨房,葛丽泰跟在后面。据安托瓦内特说,整座建筑的保险丝盒在厨房后面的一个柜子里,在一个大型电烤箱的旁边。一个年轻的德国人在收拾厨灶。弗立克朝他送去一个性感的微笑,说:“姑娘都饿了,你有什么好吃的给她呀?”
他朝她笑了笑。
在他背后,葛丽泰掏出了一把带着粗橡胶手柄的钳子,随后打开那扇柜门。
当迪特尔?法兰克开车赶到风景如画的圣-塞西勒广场时,天上挂着几片薄云,太阳已经消失不见。云彩呈现出与教堂石板屋顶相同的暗灰色。
他注意到城堡门口站着四个警卫,而不是通常的两个。虽然他坐的是盖世太保的汽车,但中士还是仔细地检查了他和司机的通行证,然后才打开那扇锻铁大门,挥手让车进去。迪特尔很满意,韦伯确实额外採取了严格的安全措施。
他下了车,走上前厅入口,一阵凉风拂面而过。走过大厅时,他看到一排排坐在交换台前忙碌着的女人们,联想到了韦伯逮捕的那名女特工。“寒鸦”是一支女子小队,他想到她们有可能乔装成接线员混入城堡。有这个可能吗?通过东面侧翼时他见到了一个德国女主管,便问:“这些女人里头,有没有谁是最近几天进来的?”
“没有,少校,”她说,“有个新来的姑娘是三个星期前加入的,她后面就再也没有了。”
这就否定了他的推测。他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到了东面侧翼的尽头,他拾级而下。地下室的门像往常一样开着,但里面有两名士兵,而通常只有一个。韦伯已经把守卫力量增加了一倍。下士向他敬礼,那个中士朝他要通行证。
迪特尔注意到在中士检查他的通行证时,那个下士站在中士的后面。便说:“你现在站在这儿很容易让你们两个被敌人制服。下士,你应该站到一边,在两米以外,如果中士受袭,你就能看得很清楚。”
“是的,先生。”
迪特尔走进地下室的走廊。他能听到为电话系统供电的柴油发电机发出的隆隆声。他走过一间间设备室的门口,进入审讯室。他以为能在这儿看到新来的囚犯,但房间里空空如也。
他有些困惑地走了进去,关上门。接着他的疑问就有了答案——内室里面传来一声极度痛苦的尖叫。
迪特尔一下子推开那扇门。
贝克尔站在电击机后面。韦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个年轻女子躺在操作台上,手腕和脚踝被捆着,脑袋用头夹夹住。她穿着一件蓝色的衣裙,从电击机引出的一根电线穿过她的两腿,隐入她的衣服下面。
韦伯说:“你好,法兰克。跟我们一块儿审问吧,贝克尔有了件新玩意儿。来,中士,让他瞧瞧。”
贝克尔伸手从女人的裙子下面抽出一条约十五厘米长、直径两三厘米的硬橡胶棍。这根圆棍上面套着两根相隔几厘米的金属条。从电击机引出的两根电线分别连在两个金属条上。
迪特尔见识过各种酷刑,但这个极度变态的场景让他觉得噁心透顶,看得他直打哆嗦。
“她还什么都没说,但我们也刚刚开始。”韦伯说,“再给她来一次,中士。”
贝克尔把女人的衣服往上拉,把圆棍插入她的阴道。他拿起一卷电工胶带,撕下一条,把圆棍粘牢,让它不掉下来。
韦伯说:“这次把电压调高点儿。”
贝克尔回到机器那儿。
就在这时,电灯灭了。
炉子后面蓝光一闪,发出“砰”的一声。灯全灭了,厨房里满是烧煳了的胶皮味儿。冰箱被断了电源,电机唿噜噜响了几下,停了下来。那个年轻厨师用德语问:“这是怎么回事?”
弗立克跑出门去,“果冻”和别扭地穿着高跟鞋的葛丽泰也跟在后面,穿过食堂,跑了出来。她们沿着一段短短的走廊,经过一排清洁碗柜。到了向下的楼梯边上。弗立克停下脚步。她拿出冲锋鎗,用衣襟遮盖着。“地下室完全没电,对吧?”
“我把电线都切断了,包括紧急照明系统的电缆。”葛丽泰确定地说。
“那就走。”
她们跑下楼梯。越往下,由地面落地玻璃窗射入的日光就越弱,地下室的入口更是半明半暗。
两个士兵站在门里头。其中一个是年轻下士,带着一桿步枪,他笑着说:“别担心,女士们,只是停电了。”
弗立克一枪击中他的胸部,随后掉转枪口打倒那个中士。三名“寒鸦”通过了入口。弗立克用右手举枪,左手拿着电筒。她能听到远处的房间里传出机器低沉的隆隆声,还有几个人用德语发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