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双方比拼
3个月前 作者: 江湖闲一人
街头场景
热闹的街头,人来人往,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曾小贤像个不知疲倦的推销员,在人群中左突右挡,努力拦住每一个路过的客人。
曾小贤满脸堆笑,热情洋溢地说道:“客官留步,请接受我诚挚的……” 可话还没说完,客人就像躲避瘟疫一样,匆匆从他身边走过。曾小贤无奈地看着客人远去的背影,不死心地喊道:“别走啊,客官……”
就在这时,张凌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曾小贤,又看了看对门生意火爆的怡红楼,忍不住摇了摇头:“别喊啦,没用的,是个人都去怡红楼,谁上你哪儿吃糠咽菜啊?”
曾小贤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可不一定,你不也没去嘛。”
张凌撇了撇嘴,指了指怡红楼门口排着的长队:“我这不等号呢吗?从一大早等到现在了。”
曾小贤沮丧地低下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你说他们火成那样,心里就一点都不内疚吗?”
张凌疑惑地看着曾小贤,反问道:“为啥要内疚?”
曾小贤双手摊开,满脸委屈地说:“再这么折腾两天,我们店就关门啦!”
张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至于吧?”
曾小贤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苦笑着说:“呵呵,你知道我已经多久没吃东西了吗?”
张凌关切地问:“嗯?你们连饭都吃不起啦?”
曾小贤指了指肚子,无奈地说:“你听听我这肚子,听听…… 再拉不来客人,我就得活活饿死在街头。”
张凌拍了拍曾小贤的肩膀,左右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饿不死,真想拉客,上官道拉去呀,每天光是路过的就有三五百!”
曾小贤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官道又不从咱这儿过,就为吃顿饭,谁肯绕那么远啊?”
张凌凑近曾小贤,神秘兮兮地说:“把官道一堵,不绕也得绕!”
曾小贤惊讶地后退一步,瞪大了眼睛:“那不成劫道的了嘛?”
张凌拍了拍曾小贤的脑袋:“年轻人,没点冒险精神,怎么发大财呀?”
就在这时,对门怡红楼的伙计扯着嗓子高喊:“七百四十六号!”
张凌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来啦来啦…… 回头你要折进去,千万别说是我出的主意啊。” 说完,便急匆匆地奔向怡红楼。
曾小贤望着张凌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官道…… 怎么堵啊?” 看到又有客人路过,他立刻又恢复了热情,伸手拽住客人:“客官留步……”
与此同时,陈美嘉站在同福客栈门口,扯着嗓子高喊:“同福客栈品菜会正式开始!”
曾小贤冲着被他拦住的客人拱手作揖:“您老走好,回见了您呐。” 说完,转身快步向客栈走去。
同福客栈大堂里,一张大桌上摆满了扣着盖子的菜盘。灯光昏黄,众人怀揣着紧张与期待,紧紧围在桌旁,气氛犹如大战前的寂静。
陈美嘉双手叉腰,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先说凉菜。” 说罢,她猛地揭开一个盖子,大声介绍道:“第一道,麻辣…… 鱼鳞!”
胡一菲被这菜名惊得瞪大了眼睛,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这这这能吃吗?”
关谷神奇满脸自信,拍了拍胸脯:“你尝尝。” 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胡一菲赶紧尝试。
胡一菲犹豫再三,缓缓伸出筷子,夹起一片鱼鳞放入口中,开始细细咀嚼。
众人见状,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样?”
胡一菲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嗯…… 好像有点腥啊?”
曾小贤立刻像个美食评论家一样,滔滔不绝地说道:“腥就对啦,要的就是腥,不光腥,还有辣,辣中带甜,甜中带苦,苦中带酸,酸中带麻,麻中又带着辣,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感觉神秘莫测、变幻无穷!” 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一副赞不绝口的样子,“绝了!”
胡一菲将信将疑地看向关谷神奇:“这到底是什么菜?”
关谷神奇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酒酿…… 萝卜皮!您仔细尝尝。”
陈美嘉也在一旁附和,双手舞动,激情澎湃地介绍:“这虽然只是一块简简单单的萝卜皮,却包含着竹叶青的醇美,和萝卜皮自身的清香,两种香味混合之后,闻着清爽怡人,嚼着酥脆可口…… 天才呀!”
关谷神奇被夸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别夸我,我会骄傲的,下面是热菜,红烧…… 胖大海!”
吕子乔夹起一块胖大海,放在眼前端详了一番,又尝了一口:“这道菜虽然尝起来香滑爽口,清甜润喉,但颜色未免有些重了。”
关谷神奇挠了挠后脑勺,疑惑地问道:“红烧的不都是这色儿吗?”
吕子乔推了推眼镜,摇头晃脑地说:“我是说,还应该加些点缀,嫩绿的葱花,加上鲜红的胖大海,不就是一出活生生的西厢记吗?”
胡一菲一脸迷茫,眨了眨眼睛:“咋就成西厢记了?”
曾小贤笑着解释:“红配绿,一台戏啊,下一道!”
关谷神奇接着揭开下一个盖子:“酥炸…… 小黄瓜,刚出锅,加小心别烫着。”
曾小贤伸手摸了摸热气腾腾的盘子:“那就先晾会儿,下一道。”
关谷神奇又揭开一个盖子,大声说道:“炭烤…… 母猪蹄!”
胡一菲皱了皱眉头,满脸疑惑:“为啥是母猪蹄?”
陈美嘉抢着回答:“公猪蹄太硬,烤不熟…… 下一道!”
关谷神奇再次揭开盖子:“清蒸…… 黄花鱼。”
胡一菲脸色一变,语气严肃地说:“这道菜人家已经有啦。”
关谷神奇却不慌不忙,神秘兮兮地解释:“名同菜不同,他们蒸鱼,用的是清水,我用的是泔水。”
胡一菲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泔水?”
关谷神奇兴奋地比划着:“对,每次做饭,剩下的菜汤,我都舍不得倒,留到现在,熬成了一锅浓浓的老汤,用它蒸鱼,才叫作千锤百炼、入味七分……”
胡一菲追问道:“另外三分呢?”
关谷神奇立刻端出一碗汤:“在这儿呐…… 泔水蛋花汤,尝尝?”
胡一菲摆了摆手:“算了,还是先上甜品吧。”
关谷神奇搓了搓手,满脸期待地说:“准备好了吗?我可要开盖了喔,冰糖…… 肥肠!”
胡一菲尝了一口,点了点头:“这个还不赖嘛?红配绿,一台戏,白配黄,是啥说法?”
曾小贤刚要开口,突然发现不对劲:“哪儿有黄…… 这肠子谁洗的?”
陈美嘉尴尬地笑了笑,赶紧从碗里捡出异物扔掉:“不好意思,剩下那些是干净的,掌柜的慢用!”
胡一菲看着众人,笑着说:“我口重,清淡的菜,吃不习惯,你们吃,不要辜负大嘴的一片苦心……” 在胡一菲的注视下,众人开始动筷吃了起来。
胡一菲热情地给大家夹菜:“来,多吃点,喜欢吃鱼头还是鱼尾巴,我给你夹,小陈来块肥肠,这是你亲手洗的,一定要好好品,享受一下劳动之后的喜悦感,小贤来个玉蹄,希望你吃了以后牛劲冲天、干起活来,九牛拉不转……”
曾小贤突然兴奋地站起来,哈哈大笑:“啊哈哈,要的就是拉不转!”
众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问道:“怎么了这是?”
曾小贤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眉飞色舞地说:“只要牵辆牛车,往官道上一堵,官差就算来了,也拿我没辙!”
胡一菲一脸疑惑,皱着眉头问:“说啥呢这是?为啥要堵官道?”
曾小贤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这你就甭管了,把租车的钱给我,我保证给你带回一百个客人来!”小陈把菜牌支在客栈门口,刚准备往回走,就被胡一菲拦住了。
胡一菲双手抱胸,眼神坚定地说:“等等…… 这就算完事啦?”
陈美嘉疑惑地看着胡一菲:“否则还想怎么样?”
胡一菲指了指热闹的街道:“人家拉客,可都是实打实喊回来的!”
陈美嘉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天又不是没喊过,有啥用啊?”
胡一菲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地说:“那天没好菜,喊了也是白喊,今天你再喊一个试试,人乌泱乌泱的来!”
陈美嘉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咳…… 同福客栈新菜上市,欢迎品尝。”
张凌听到喊声,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哟,都有什么菜啊?”
胡一菲热情地招呼着:“进来再说,来来来……”
就在这时,对门怡红楼传来伙计的高喊声:“怡红楼百年老酒出窖,欢迎免费品尝。”
张凌一听,立刻改变了主意:“我待会儿再来。” 说完,便转身朝怡红楼走去。
胡一菲气得直跺脚:“老张…… 势利的东西,今天我还就不信了,拿壶茶来!”
陈美嘉端来茶,胡一菲清了清嗓子,先是干咳几声,接着 “咦咦啊啊” 地试了试音,然后扯着嗓子喊道:“每位贵客送开胃小菜两碟,烧刀子一壶!”
张凌听到喊声,又折返了回来:“这还差不多。” 此后,张凌就在两个店之间来回穿梭,哪边给出的诱惑大,就往哪边去。
对门高喊:“每位贵客送油爆大虾八只,极品五粮液一坛!
胡一菲毫不示弱:“我送炭烤母猪蹄一个,普洱二两!”
对门高喊:“我送长白山熊掌两只,顶级大红袍一斤半!”
胡一菲咬了咬牙:“我送四菜二汤一甜品,外带半斤餐后水果!”
对门高喊:“我送八菜四汤二甜品,餐后水果永不限量!”
胡一菲急得团团转,思索片刻后喊道:“我送…… 每人一个大红包!”
张凌好奇地问:“多少钱呐?”
胡一菲回答道:“二十个铜板!”
对门高喊:“我送每人二十两纹银,外带碧玉扳指一枚!”
胡一菲脑子一转,推了推小郭:“我送…… 杂役一个,先到先得!”
陈美嘉小声嘀咕:“喂,直接说女侠不是更值钱?”
对门高喊:“我送丫环两个,不限量供应!”
胡一菲一着急,脱口而出:“我…… 我把自己送出去。” 瞬间,周围一片寂静。胡一菲尴尬地笑了笑:“啊哈哈,没辙了吧?送啊,你倒是接着送啊,人呢?”
陈美嘉无奈地指了指对门:“都到对门领丫环去了……”
胡一菲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还比不上个丫环?”
陈美嘉安慰道:“人家送俩呢,数量占优,别难受,以你的条件,多加点嫁妆,总有人要。”
胡一菲越想越伤心,悲从心头起,扑到陈美嘉怀中哭了起来。
夜里,大堂内灯光昏暗,胡一菲坐在椅子上,哭得梨花带雨:“她不就是有俩臭钱吗?有啥了不起的?欺负谁呀这是?”
关谷神奇气得握紧了拳头:“说的就是,有本事来跟我拼菜呀!”
吕子乔清了清嗓子:“咳…… 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份自信!”
陈美嘉拍了拍胡一菲的肩膀:“别哭了,咱还有希望呢!”
胡一菲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疑惑地问:“还有啥希望?”
陈美嘉安慰道:“老曾不是上官道拉人去了嘛,照他说的,能来一百个呐……”
就在这时,曾小贤一瘸一拐地蹭了进来,众人见状,立刻扑了上去。
胡一菲满脸关切地问:“展堂,咋了这是?”
曾小贤强忍着疼痛,摆了摆手:“我没事,咳...”说着吐出一口血,瘫坐在椅子上,“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嘴硬道。
关谷神奇焦急地问:“咋整的呀这是?”
曾小贤皱着眉头,回忆道:“一不留神,让牛踩的,别动别动,手指头骨折了。”
胡一菲心疼地说:“咋这么不小心?”
曾小贤叹了口气,故作深沉地说:“这事不怨天不怨地,就怨我警惕性太低,没能及时察觉敌人的险恶用心。”
众人好奇地问:“什么用心啊?”
曾小贤一本正经地说:“嫉妒我长得帅,就想除我而后快!”
陈美嘉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是好事,说明你在母牛队伍中的口碑不错。”
关谷神奇追问道:“那牛踩你之前,你都干啥了?”
曾小贤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道:“没干啥呀?我好不容易把牛车牵上官道,累得不行,刚把外衣脱了,想喘口气儿,它忽然就朝我冲过来了。”
众人焦急地问:“然后呢?”
曾小贤绘声绘色地描述:“就哞…… 的使了一招老汉推车!”
关谷神奇疑惑地问:“这招我知道,牛又没手,咋推的车啊?”
曾小贤解释道:“没手不是还有角呢吗?拿角推车,那真叫气冲霄汉、丧心病狂啊!”
胡一菲问:“那你是咋反应的?”
曾小贤吹嘘道:“我凝神定志,处变不惊,结结实实还了它一招双龙出海,左手搭左角,右手搭右角,纳故吐新气运丹田,跟它较上劲了。”
众人又问:“然后呢?”
曾小贤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那什么…… 我就被它顶翻在地!接着就来踩我,正中下怀啊,我不慌不忙,反手一指,正中它的涌泉穴!”
陈美嘉疑惑地问:“涌泉穴?”
关谷神奇解释道:“在脚心啊,这都不知道?(w)牛的脚心在哪儿啊?”
曾小贤无奈地说:“牛要有脚心,我这手指头能折吗?”
胡一菲心疼地说:“小贤……”
曾小贤摆了摆手:“先别管手了,帮我按按腰,”说着撩起衣服,露出红腰带,然后道:“七八圈下来,没踩折就算是万幸……”
陈美嘉生气地说:“踩折也是活该!”
胡一菲瞪了陈美嘉一眼:“你说啥呢?”
陈美嘉气鼓鼓地说:“牛一见红色就兴奋,他扎了红腰带,牛不踩他踩谁啊?”
曾小贤一拍脑门,道:“早说呀…… 我这算工伤吧?”
胡一菲无奈地点了点头:“算,算…… 算算咱这几天亏了多少银子,实在不行,咱就卷铺盖走人吧。”
众人惊讶地喊道:“啊?”
吕子乔坐在桌前,打算盘的声音在大堂里回响,众人围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算盘。
吕子乔停下手中的动作,神情严肃地说:“算出来了,这几天连人工带菜钱,还有设备损耗,牛车的赔偿,再加上老曾的医药费,一共是十五两八钱,平均每天支出四两!”
陈美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收入呢?” 吕子乔伸出手指,做了个手势。陈美嘉不敢相信地问:“才八钱?”
吕子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是八文钱,就这还是赊的账!”
胡一菲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懊悔地哭诉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嫁过来,我要是不嫁过来。”众人一起围过来安慰胡一菲,胡一菲嘴里继续说道:“我夫君也不会死……”
曾小贤着急地说:“他死不死是他的事,你要再不振作,我们就得跟着一起饿死!”
胡一菲绝望地说:“死就死吧,总好过耗在这儿,生不如死啊!”
陈美嘉焦急地说:“喂…… 你不会真的想撤吧?”
胡一菲无奈地说:“不撤又能咋办?这就是个无底洞,再耗下去,我连嫁妆也留不住了。”
众人纷纷劝道:“掌柜的……”
胡一菲心意已决,摇了摇头:“我主意已定,都别劝我了,过两天我把店子卖了,结了钱,大家分一分,各自回家去吧。”
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就在这时,张凌走了进来。
张凌好奇地问:“哟?怎么了这是?”
陈美嘉没好气地说:“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张凌疑惑地说:“大白天的,打什么烊啊?赶紧给我弄点吃的!”
胡一菲有气无力地说:“你到对门吃去吧!”
张凌笑着说:“开什么玩笑?对门已经倒闭啦。”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张凌接着说:“你们真不知道啊?”
陈美嘉惊讶地问:“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倒闭了?”
张凌解释道:“就是送东西送的,连银子带丫环,有什么送什么,好好的一个店,活活叫人搬空了。”
曾小贤疑惑地问:“那他不送不就完了吗?”
张凌说:“话都放出去了,再说不送,谁干呐?到后来,就是明着抢啦!”
吕子乔质问张凌:“那你怎么不管管呢?”
张凌尴尬地笑了笑:“我不忙着收红包呢嘛!二十两纹银,白给你不要啊?”
胡一菲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就是说,好了好了,给张捕头上菜!”
众人端着盘子上了四菜一汤,张凌尝了一口。
众人期待地问:“怎么样?”
张凌皱了皱眉头,放下筷子:“我还是回家自己做去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众人追了出去:“别走啊,新菜吃不习惯,我们还有原来的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