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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 作者: 有绯
    沈砚试图把他与驿馆的门分离开,未果。


    沈砚再扯,奈何元让虽是醉了,却死都不肯松手。


    朱厚照仰天长笑:“二位兄台还是歇在这儿吧。”


    笑着笑着,他忽然浑身一个激灵,酒瞬间醒了。


    总觉得再笑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或许是爱搞事的人都有一种特殊的天性——总能在触到别人怒气点之前及时收手。


    元让是如此,朱厚照也是如此。


    闻言,沈砚便只得拎着元让去了另一间屋子。


    自己的徒弟……自己宠着吧。


    真拿他没办法。


    双手一扶,把元让放在了榻上,而他转身之时衣袖又被某个醉鬼给扯了住。


    沈砚见此情景,并指为刀,嘶啦一下子把衣袖的那一边给割断了。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断袖。


    元让没想到沈砚会来这一出,心底下不甘,动作却丝毫不慢。抓衣袖不成,便往前一扑,壮似不经意地环住了沈砚的腰身。


    沈砚的腰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文弱瘦削,而是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充满力道,元让自以为隐蔽地悄悄一戳——嚯,还有腹肌。


    第一次干这种装醉的事情,元让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地那么自然,而是心若擂鼓,极其忐忑,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沈砚无奈地嘆了口气,瞧了眼窗外即将暗下的天色,认命地倚靠在床榻边,闭上眼睛,使得元让的身子侧卧下来,好让这醉鬼能够睡得更舒服些。


    元让绷紧身子,待听见沈砚的呼吸渐渐平缓后,小心翼翼地松开了双臂。


    然后偏头屏住呼吸,侧耳听着沈砚呼吸的频率——睡得正熟,没有任何反应。


    他小松一口气,做好层层的心里建设后,便缓缓撑起身子,离沈砚淡色的薄唇越来越近……


    呼吸放到了最缓。


    双唇碰上,温温软软的。


    可他只敢蜻蜓点水般微微一碰便慌忙后仰逃开三尺远,而后又偷偷摸摸壮着胆子凑近。


    仅仅是这种程度,就已经让元让不敢继续了。


    他到底是受了烈酒的影响,鼓起勇气之下,胆子比平时要大上好几倍。


    或许有个词可以形容,那便是——色令智昏。


    元让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么做,脑内混沌之下,也并没有立刻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只是顺着本能而已。


    本能的……想要亲近他的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签约申请通过啦!开心!已经乖乖坐在家里等合同了~


    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盖戳啦!


    其实明代风气很开放


    第43章 我不娶妻


    沈砚有意把呼吸放平缓,就是想瞧瞧元让到底想干什么。


    无他,元让最近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奇怪。


    本来依着元让的性子,定然很快就会被那个自称“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小皇帝拐跑了才对,可他在一开始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而后这傻孩子又装醉,还自以为隐蔽的占他便宜。甚至干出了这么件令他哭笑不得的事儿。


    元让现在若是看得见,便会发现方才他偷偷摸摸一亲芳泽的事儿以及后面因心虚而闪开的动作全都入了沈砚的眼。


    对元让来说,这可真是……悲催极了。


    但是元让并不知道,于是他心满意足的砸吧砸吧嘴,往榻上一倒,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沈砚瞧着他的动作,无声地笑了笑。


    ——可爱极了。


    他缓缓起身,衣料因摩擦而发出些微的声响,只是元让睡得正熟,并没有听到。


    沈砚漫不经心地望了一眼朱厚照所在的方向,推开屋门,悄然没入了夜色之中。


    他不屑地笑了笑。


    世界意识?那是什么东西。


    ……


    寅时。


    元让悠悠转醒——因着要早起练武的缘故,他的生物钟早就调整到了一个固定的时间。


    昨日的片段断断续续浮现在他脑海中。


    元让愣了一会,直接吓得跳了起来,脑袋狠狠撞到了木质的床顶上,但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捂脑袋了。


    他昨天都干了些什么!


    不敬师长,目无尊上,违背伦常……


    这一样样的事例列举出来,都是能被文人口诛笔伐,千夫所指的逆伦之事。


    更让他在意的是,他心里这样那样的小心思如今明明白白地摊开来摆在他的面前,并且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


    他对一向最尊重的先生心怀不轨。


    分明是凉爽的秋日,可他额上竟渗出了一滴冷汗。


    他自己都被打击地浑浑噩噩,更别说先生了。


    先生那样洁身自好又风光霁月的人,怎么可能与他……


    元让曾经也是个现代人,自是不会像传统的古人一样如此看重师徒伦常。


    可沈砚并不是,在元让的眼里,他甚至是属于古人当中对这个观念最根深蒂固,或许也是最难打动的一类人——文人。


    但要元让放弃这样的情愫,却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或许日后沈砚的身边会出现他的妻儿,甚至被那些人夺去了原本只投注在他一人身上的目光与关怀,元让就浑身不得劲。


    若是真有这一日,他会疯。


    他这才恍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对先生的在意已是深入骨髓,乃至魂魄。


    在一起不可能,不在一起,任由先生娶妻生子更不可能。


    若是急吼吼去表明心迹——元让觉得他还没那么作死。


    那就这么搁着……或许试着保持距离,便能渐渐淡忘罢。


    自认为想了个极好主意的元让回神,猛然发现他的眼睛已经能视物了。


    不是先前只有微弱的光感,而是真正的,清晰而亮堂。


    内伤也有癒合转好的趋势。


    他心中蓦然一喜。


    世界意志对他的压制已经消失了。


    就在此时,沈砚单手托着一把刀进了屋来。


    正心虚着的元让悚然一惊,下意识握紧了中衣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把它攥出一个洞。


    沈砚挑眉,却并不问询,而是把手中的苗刀递到了元让的面前。


    这儿的世界还真生出了自己的意识,并且……非常的好打劫。


    对于欺负它,沈砚心里毫无愧疚感。


    谁让这东西欺负了他的徒弟。


    元让的注意力顿时被苗刀给吸走了。


    他先前用的刀皆为常见之物,虽然在元让的手中依旧能发挥无比的威势,却往往因为支撑不了其中强大的内力与刀意而折断。


    但是这把刀,寻常的肉眼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凡来。


    此刀长约四尺,环首直刃,刀身修长,两侧挖有血槽及波形印花纹,隐隐散发着一股沉重刀意,悠长而久远。


    而且刀鞘上还挂着一枚熟悉的小章。


    最重要的是,这刀是先生送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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