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3个月前 作者: 广木非青
他的回答却是驴唇不对马嘴,“孟哥心悦的那类人,果然还是要有长发吧。”他怎么挑这个时间点,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我喜欢他啊,他头发多长我就喜欢多长的。我以为我只是在心里想着,后知后觉我的嘴唇正在动作,被困顿延迟的听觉敲了敲我的脑子,告诉我:傻逼,你刚才说出去了。你说:“我喜欢你啊,你头发多长我就喜欢多长的。”我的身体瞬间僵直,此刻就是把我裹上凉席盖棺材里也不会违和,这句话说出去,那可不就是在自掘坟墓?还一掘就掘了仨:我的爱情、我的炮籍、我的菊。我这下半点倦意都没有了,手腕上被紧攥的痛感逐渐明显,却只敢闭着眼睛装死。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格外出乎意料。我能感受到他俯身逼近我,而后开口,“如此困倦也不忘讲漂亮话唬我,孟哥,对我认真些。”他这个炮友,没有正牌男朋友的命,偏偏得了正牌男朋友的病。虽然我非常想给他这个命。我平常开玩笑胡诌的话,他都当真,还要在心里曲解一百遍,最后拿出来质问我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睡梦吐真言了,他反倒不信了。不过,不信得好!我缓缓睁开眼睛,“认真的,我这人对头发没什么要求,不管是对炮友还是…男友。”“是吗?”他放开我的一只手,从我耳边捏起一根头发,看长度,是他的。他捏着那根头发捻了又捻,“那孟哥对什么有要求?”啊,怎么句句都是送命题啊。现在要是问我对炮/男友有什么要求,我的脑子里就只能幻化出何释的形象,那稍微说具体一点就露馅了,我可不敢说。看着他莫名期待的眼神,我像回答记者提问一样跟他周旋,“看缘分嘛,我喜欢的话,哪还有什么要求。喜欢这种东西很玄的,哥没法跟你解释。”他不再追问什么,眼神也黯淡下来,只是视线仍旧锁定在我的脸上,从头顶,到睫毛,到鼻尖,最后停在嘴唇上。他眼神的温度把我的唇面烘得有些干燥,我不自觉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眼神可能是想随着我的舌尖往里,引得他整个人都下压了几分。我看到他喉结滚动了,应该是在酝酿着说些什么。他:“孟哥,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要拍的戏,有回忆孟远州吻金阳的场景,过去太久,我记不清了,所以我想…再吻一遍。”嗯?想起来的是挺突然的,要是我们俩的状态对换一下,他暗恋我,那我都得怀疑他是不是在骗我,仗着我不能看他剧本,哄骗我被占便宜但事实摆在这里,我才是暗恋的那个人,离谱的想法显得我自作多情。我假装不在意的样子,“没刷牙,不亲。”他只顿了一秒,随即抄起我的腋下把我捞起来。声明,我脱毛了,全身激光脱毛,就差光子嫩菊。他向来火力旺,初冬里直接钻出被窝,半点不马虎,可他为什么要把我也拖起来啊!不给亲就强制起床吗!这什么人间酷刑啊!我攥着被子往上盖,他一把夺过去掀到一边,那力道,我怀疑我要是抓得再紧一点,指甲盖他都能给我掀掉。被子远去的时候我已经在他怀里了,我死命地把自己往他裸露的皮肤上贴。别误会,我脑子里没存什么限制级想法,我就是冷,好冷,真的太冷了,他到底把我揪起来干嘛啊!我泄愤一般在他后背拧了一把,“晚上不让睡就算了,我没戏你还不让我补觉,导演不让我去片场…你别弄我!”不管我怎么扑腾,他的手臂都死死地把我圈着,我最后还是生无可恋地被他抱了下去,终点是洗手间。他放下我,由于他都没有给我穿鞋,我只能踩在他的脚面上。身材没他壮也就算了,踩在人家脚上都没他高,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感觉自己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人不能要一头没一头,长宽高我总得占一头吧,于是…我决定把脚踮起来,机智吧?我踩着他的脚背踮脚,却从未预见过会发生怎样的尴尬。我们离得近,这一踮脚,屁股一提,不可避免地从他的身体中段蹭了过去。人不能要一头没一头,我蹭到了他下面的头。初冬的晨起,寒梅依旧傲立,我维持着踮脚的姿势,位置对的很正,真是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我扶着洗手池边沿,愤愤地问,“你把我揪出来,到底是要干什么?”他面色平静,丝毫不觉得尴尬,“刷牙,我要亲你。”--------------------何释: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改孟见君:看缘分(我不敢说)何释:改都没有方向…【刚才去考试啦,所以晚了,我以为我能九点前提前交卷的,可是开放性题目多,一下子写超了,抱歉】第98章 晚上试试“刷牙,我要亲你。”不得不说,听到后四个字,我的小心脏不可避免地被撩了一下。他的声音本来就是低沉挂的,跟他那张精致的脸十分不符,早起这段时间更甚,震得我耳朵酥酥麻麻,一直连到被他蹭出条件反射的侧颈。感受着背后蓬勃的胸肌腹肌海绵体,汲取着透过皮肤传来的温度,大早上的我有点不太好。但我要矜持,要高冷,要有一个炮友的基本素养。我语气轻松,“就为这个?”但实际上我怂怂地盯着洗手池,根本不敢抬眼看,“那你好好跟我说,我不会穿了衣服自己起吗。”“你才不会。”他单臂圈着我的腰,头一低刚好落在我的右肩,“明明是孟哥教我如何演戏调动情绪,现在却慢慢吞吞,亲一次都不愿。”什么叫亲一次都不愿?亲一次是什么很随便的事吗?那可是比负距离同频震动还next level的事情诶!说到这我又想到厕所练习吻戏那次,竟然那么轻易地答应了和我接吻,看来我还是得坚持对他们这个种族的初印象,野性而又开放。毕竟接吻做爱在他们眼里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倒显得我扭扭捏捏的不坦率了。“我又没说不亲。”我强行坦率,“那你先放开我,我去穿鞋。”我觉得这个要求很合理,卫生间里凉飕飕的,我也没有只穿短裤刷牙的怪癖。但他竟然不同意,生怕我走似的,另一只手臂也圈上我的腰,头仍然磨蹭在我的肩颈处,声音低低哑哑。他:“孟哥莫要耽误时间,我要迟到了。”我:“……。”迟到怪谁啊,是谁闹钟响了不起床,非得蹭我胸,是谁醒了之后不洗漱,攥着我问些有的没的,又是谁下了床还不穿衣出门,非得把我绑架来卫生间里来刷牙。最离谱的是,我今天不出工,没必要早起,他让我刷牙的目的…是跟他接吻。我就纳了闷了,你说昨天,我们俩明明大战了数不清的回合,他那个时候怎么想不起来亲我一下啊?什么时候亲不是亲,做爱的时候亲我一下好像会死,他可真是个有原则的男人,坚守“做爱不接吻”的炮友守则。那他倒是坚持得再久一点,平时别这么自然地讨亲啊。合着就是做爱的时候不给亲,别的时候随便亲。可是、可是,我明明最想要做爱的时候被他亲啊。我心里怨念,但还是妥协,就这么穿着短裤,准备刷牙。看他也没有把我放下的意思,破罐子破摔,直接蹭过寒梅放下脚跟,伸手去够洗漱台上的刷牙杯。但是,刚才踮脚踮了太久,乍一放松,手臂又过度伸展,很不幸的…我小腿抽筋了。一下子抽痛,我站不住,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缘,上身和下身成了九十度直角。何释也吓了一跳,伸出一只手托在我胸前,刚要把我扶起来,门外就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还有随之而来的人声。“何释,你怎么还不出发!”是小杨,他来催何释去片场了。我觉得自己趴伏在洗手台上的姿势并不雅观,于是想起来,可是抽筋的小腿站不住,我整个人的重心都往前栽,不仅没能起身,还全靠何释的手撑着。门把手拧动,我随着声音转头。“快迟到、到…嗷?”小杨的声音拐上十九弯,跟狼嚎有得一拼,随即双手捂脸抬头对天,“我什么都没看见!快一点马上出发了!”啪,门被摔得震天响,我愣着眨了眨眼。他跑什么?刷牙有什么不能看的。下一秒,我转回头对上镜子,猛然意识到,好像确实不能看。我上半身趴伏着,双脚踩在何释脚面上,而何释直立着,把我们的位置对的很准,且严丝合缝。最重要的,我们俩现在都只穿了短裤。小杨那个死崽子,误会了我们在…晨炮!靠!我们只是在刷牙!后知后觉感到羞耻,我叫何释,“快把我扶起来,小腿抽筋了。”他特别迅速,双手一抄把我们的状态变成了公主抱,又像昨天一样,让我坐在他的单臂臂弯。我已经没心思饱这份艳福,动作变换让我的小腿疼痛,我只能靠在他的肩背上嘶气。他用另一个空闲的手拿了浴巾,垫在浴缸边沿,然后让我坐上去。我疼得挤眉弄眼,又顾及形象,深深埋着头,依稀分辨他是蹲了下来,而后把我的右腿抬起,让我踩在他的膝盖上。他慢慢地按揉着,我的疼痛逐渐缓解,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一些,这才抬头看他,却一下子就对上了眼神。他眼睛里的焦急和担忧都十分浓重,问我,“还疼吗?”啊,突然偶像剧了起来,他皱着眉头担心我的样子,别说,还真挺好看的,一瞬间竟然有一点感动。我伸手捋了捋他睡乱的头发,“不疼了,没事了,谢谢。”听我这样说,他的眉心松快了,慢慢把我的小腿放下,往我脚边一坐,下巴磕在我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