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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 作者: 浮了了生
    这魅惑之境可强可弱,但嫁娶时,一般不会太过为难对方。


    不过今天的虞谷,却是不同寻常得很。


    亓迦身着同款绣着银丝九尾狐的红色婚袍,灰发披肩,眉心一点蓝印闪烁,俊美如铸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冷淡,但那双狭长蓝眸却荡着光。


    他看着张灯结彩,喜庆一片红的虞谷,抬脚迈进。


    他知道狐族的魅惑之境,只是没有想到如此之强。


    视线所及之处,是暧昧的红,红帐遮住了他的视线,帐后一道妙曼的身影隐隐绰绰。


    亓迦抬掌掀开,容貌惑人的少年坐在床边看他,狐狸眼中带着勾人的媚,少年羞涩的偏开些脑袋,轻喃:「大师兄。」


    声音带着丝丝魅惑人心的勾人之味。


    亓迦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眸子,放下红帐,眸色也认真了许多。


    虞谷众人都坐在花厅观看这一幕,以检验男人是否合格。


    但看着看着,虞朗眉头皱了起来,他扭头看向坐在客位的狐帝,斟酌的道:「狐帝,这魅惑之境是不是强了些。」


    足有十八层。


    当初狐族公主出嫁,也不过九层魅惑之境的考验。


    「不多。」狐帝笑了下,「他们已结神魂,若连这魅惑之境都过不去,才是让人疑惑的。」


    虞朗还想说什么,但被狐帝止住,「虞谷主是担心无妄仙君过不了这魅惑之境?」


    虞朗将口中的话吞了回去,「不是。」


    狐帝:「希望仙君不要过于沉溺魅惑之境。」


    魅惑之境,将会随着进入人的心神而波动,一切的一切,都会随着他的念想与欲望而变化。


    虞谷深处的溪缠院,婚房房门紧闭,红烛将房间照得如梦般氤氲,落在床上少年身上时,映得红袍外透露出的一点点细腻白皙肌肤香艷无比,叫人移不开眼。


    虞衍白心跳得极快,一秒都不曾停歇,他紧紧捏着手中的喜带,狐狸眼一瞬不瞬的望着紧闭的房门。


    大师兄,他的道侣,将从这儿出现。


    但出现之前,还需穿过魅惑之境,虞衍白相信亓迦能找到他,但也隐隐有些担忧,像是即将实现心愿的人,在心愿实现前那一刻,总是有许多的不真实感。


    担心那些个狐狸太会勾引人。


    担心……


    他担心得太多了。


    过分安静的房间让他内心安静不下来。


    水镜浮在虞衍白面前,境中映着的是他的脸,白皙的脸蛋扑了一层薄粉,额前缀着银狐珠链,链下狐狸眼眼尾挑一抹红,唇点胭脂,在红烛摇曳的光下越显艷丽。


    门外传来脚步声。


    虞衍白连忙坐好,狐狸眼飘啊飘,飘到贴着喜字的门框上。


    「吱呀」一声,门开了。


    红靴踏入,灰发与男人熟悉冷峻的脸映入眼帘,虞衍白看清男人的那一秒,才起了点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他将想要喊出的话憋了回去。


    狐狸眼里满是警惕的望着门边『亓迦』,「你是谁?」


    「我是你的大师兄,你的夫君啊。」男人如是说。


    虞衍白不用看,神魂便告诉了他这不是。


    「你才不是,你是什么人。」


    他话落下,门外又响起脚步声。


    门口的冒牌亓迦忽地消失,连带着先前开了条缝的门也关上了。


    随着「吱」声,门再次被推开。


    红靴先一步踏进来,虞衍白先是警惕的看了一眼,随后狐狸眼亮了起来。


    「大师兄!」


    少年雀跃的声音入耳,亓迦蓝眸扫过去,看清床上坐的人后,眸中的冷意瞬间如冰雪般消融,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衍白。」他轻声呼,目光穿梭过被红烛朦胧的空气,最终定在少年身上。


    他的小狐狸,亮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正期待的看着他。


    在亓迦牵上少年手中的喜带那一刻。


    屋外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鼎沸的人声顺着鞭炮声传进来,还有几声「恭喜」「恭喜」。


    亓迦对上少年的眼,无奈的笑了一下。


    这才度过魅惑之境,连一点温存的时间都不给他们,就要出门宴客。


    不过……


    亓迦拉起喜带,眸光染着笑的望少年,柔声开口:「走罢,衍白。」


    他们还有无数个温存的时间。


    倒是……他视线一寸寸的将少年纳入眼底,少年本就惑人的容姿在这一番喜袍下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


    一想到门外那些宾客将能一睹少年风采,他心底便忍不住涌上阵阵想将少年藏起来的冲动。


    最终,这个冲动被少年欢喜的笑容打破。


    他还是希望他的衍白,能一直这样随心所欲的欢笑。


    一条喜带,姻缘相连。


    红毯一路向外,拖拽着长长的袍尾,虞衍白握紧手中喜带与亓迦并排而出。


    人群中吸气声不断。


    尤其在虞衍白婚袍上的九尾从袍后盛开时,吸气声更是达到了空前绝盛的地步。


    衍菡挽着虞朗上前,向来泼辣的她,也难免红了眼,她看看少年,又看向亓迦,「衍白年纪小不懂事,还望仙君多担待。」


    就如同十多年前,她将小小的巴巴掉眼泪的小孩儿送进凡运宗时,对高大冰冷的男人说:「我儿顽劣,若是冲撞了师兄,望师兄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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