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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 作者: 何缱绻
    家里有个专业的医生就是好,他把她的生活照顾得井井有条,就差供着她当公主了,她常开玩笑说自己都要被他宠成个废物了。


    他却笑着回应:“怎么会是废物,当妈妈难道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吗?”


    这个男人越来越温柔了。


    他每天按照营养食谱给她做饭,注重食材搭配,虽然她怀孕期间吃东西挑三拣四,经常提不起食慾,他还是变着法子每天做不一样的给她。


    渐渐地,她感动于他的细心体贴,就算再没食慾,也能吃一些了,不忍心辜负他的好意。


    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常感无聊,但他禁止她在怀孕期间养猫,就连多打几分钟电话他也不允许,霸道极了。


    有时候她不得不在家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他还拿出提前买了的防辐射服给她套上。


    她总耍脾气,挣扎着不想穿那难受的衣服,被他呵斥了,她被硬邦邦的衣服套弄着,像只小猫一样从衣领里钻出来,看着他冷着张脸,登时乖了。


    她朝他笑,甜甜地叫老公,他又气又笑,吻她的鼻尖,气息低沉又温和:“再不听老公的话,就把你电脑没收掉。”


    满屋阳光,一晃眼,她发现他在不知不中竟也成熟了那么那么多。


    印象中他还在学校里当那个响噹噹的风云人物,而现今,已不再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是她的丈夫,是他们两个孩子的爸爸了。


    春节过后,她在他的陪同下去医院做了彩超。


    曾经他们也讨论过谁喜欢男孩儿多一些,谁更喜欢女孩儿。后来达成一致,无论男孩女孩,他们都同样喜欢。


    彩超显示宝宝的性别一男一女,当时他看到结果,就跟得知她怀孕那天一样,眼睛都红了,抱住她温柔地吻,心头阵阵潮热,觉得一切守望都值得。


    肚子一天天起来,她生得纤细,当初怀孕两个月自己都没察觉,完全不显怀,到后来五六个月的时候,她怀着两个孩子,他送她去胎教班,对比一圈,她的肚子看着只比相同孕期的孕妇大了那么一点点。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会从后面抱住她,轻柔地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然后温柔地和她接吻。


    他说,能感受到两个小傢伙朝着他的手一人一脚地踢。她听了直笑。


    自她怀孕之后,他从不在她面前抽菸了,犯菸瘾了就去阳台闷一根,等风把身上的味儿冲散了才肯去拥抱她。


    这点喻远航深有体验,两个男人讨论起来,都觉得对戒菸真好使。


    十月怀胎,经过港城冗长的冬,春天显得急促很多,没过几天,一晃就进入炎夏。家里的卧室没有装空调,他也嘱咐她不要直接吹空调,他在家的时候,会抱着她,给她扇扇子消暑。


    临产期一天天到了,八月的港城,炎热的空气晃着夏天的尾巴叫嚣着。


    今年夏天一滴雨都没下,这天同样的热,简直难耐。


    她下午在家听了一会儿胎教音乐,最后热的实在受不住了,就把客厅的空调打开,她很听他的话,从不对着空调的风口。


    他去医院了,有一台手术,她窝到卧室的床上给他发了两条微信都没有得到回覆,她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平躺着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四肢渐渐松缓下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孕期嗜睡,她又多梦,常常睡个午觉的功夫都能连着做七八个乱七八糟的梦。好的坏的都有,有时候,还能梦见自己还在上中学的事情。


    微风阵阵,卧室的白窗纱拂过床畔,透过云层和窗台上的绿植,洒下一地揉碎的光,落在她因为怀孕略有些水肿的脚和小腿上。


    窗外的风很柔和,带动轻薄的窗纱,一下下地拂着,飘飘扬扬。


    像是回到了高中的教室里,枯燥无味的物理课上,她趴在窗边的课桌上睡着了,淡蓝色的窗帘掠过她的课本。


    又像是每天放学回家时,他走在她前面,校服的衣摆掠过她手腕。


    耳畔传来念经似的声音,物理老师在讲台上讲解复杂的解题步骤。


    月考刚过,她的物理一向不好,这次勉强才及格,班级的及格率也低的可怕,物理老师很兇,讲一个步骤就骂他们一句猪头。


    听到电路,好像是高二的课程,旁边的同学们明显还不为高考的烦恼和紧张所困,听物理老师骂人,他们就哄然大笑。


    满教室都是欢声笑语,她却仿佛与世隔绝。


    无论如何也醒不来。


    她的头一点一点的,渐渐地,物理老师的声音慢慢消失了,骂着猪头一路走出去。卷子哗啦啦地在桌面上传阅,周围同学们走来走去,人声鼎沸,旁边传来桌椅被拉动的声音,很吵。


    最后一节自习课被物理老师占了讲卷子。老师一走,同学们全都像得了大赦,肆意释放着天性和被困于课堂的自由手脚。


    朦胧里感觉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还叫她去做值日,她怎么都睁不开眼,像是溺水了,沉在湖底,渐渐的,叫她的那人的声音也远了。


    周围安静下来。


    教室里的人好像都要走光了,她的胳膊被压得酸痛,满脑子浆煳,昏沉沉的。


    然后,一个不轻不重地力道猝不及防地敲在她头上——


    她被弹脑瓜嘣儿弹醒了。


    恶作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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