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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 作者: 孙晓+陈志斌
米得尔沙眼睛裂开一道缝,转瞬又合上了。
“他们都说些什么了吆?”第三个几乎是贴在耳朵上喊。
“他们说,死神……降临到我们……面前,美国要……完蛋了……”米得尔沙蠕动了几下嘴巴,靠着椅背,不再睁眼。
“他醉了。”矮胖子说。
“肯定醉了,咱们走吧。”
三个人一齐往外走。
“总统的情人会是玛丽莲·梦霹吗?”
“我认为这不会假……”
“可是,总统的弟弟,罗伯特·甘迺迪早就同玛丽莲·梦露关系密切呀。”
“这有什么奇怪,玛丽莲·梦霹也可以有两个情夫嘛。”
“哈哈”,一阵粗野、放荡的大笑。
但是米得尔沙最重要的一句话,被他们当做了醉话。他们扔掉了一个发大财的机会。
甘迺迪勐然站了起来,语言中又恢復了往日的自信和威傲。
“通知国防委员,定于后天午后两点,在总统府召开特别国家安全会议,研究的要点:一、先发制人,用飞弹摧毁古巴飞弹基地的可能性。
二、用常规武器摧毁古巴飞弹基地的可能性。
三、实行陆、海、空封锁,用核战争相威胁,使其自行拆除飞弹基地的可能性。
四、同莫斯科摊牌,让其悄悄撤出的可能性。
“总之,有什么好办法,让他们尽管开动脑筋。你可根据我临时拼凑的几点,连同资料一併拟定个文件,上午就发到每个国防委员的手中。”
邦迪合上记录本,说:“总统先生,打扰您的休息,我告辞了。”
他们从会客厅出来,台尼迪喊:“米得尔沙,米得尔沙,送客。”
米得尔沙趴在奥林匹亚酒吧的餐桌上,唿唿地睡着了。
三
一架美国c——130直升机从新德里军用机场起飞,平稳地升空后,径直向东北方向飞去。
考尔座在机舱里,望着窗外白絮似的云朵,双手提着指挥刀;颇有些踌躇满志的样子。
他知道,明天,即十月四日,印度所有的报纸会在第一版用通栏标题报导他亲任第四军军长,飞赴东北边境指挥作战的消息。“仪态俊雅”“勇敢非凡”、“深谋远虑”、“坚韧果决”……诸如此类的美好语彙都会拼贴在他的名下。他决不会让激昂、兴奋的人民失望,也决不能辜负尼赫鲁的信任和重用,他将用自己的辉惶战绩来塑造自己。证明在印度军队中,自己是最杰出的,最伟大的。
中国军队会反击吗?这当然是偶而袭上他心头的一片阴影。
在克节朗山谷、在扯冬、在章多、在喀喇崑崙山口……无数次的经验证明,只要印军大胆前进,与中国军队对峙,将中国边防哨所包围,将他们的后勤补给线切断,中国军队就怯懦地退缩了、后撤了。当然有时也开枪动炮,也会死几个人,但那是中国军队在坚守,或者为顾全面子迫不得巳罢了。直到目前,仍看不到中国军队有丝毫反击的样子。
中国军队为什么不反击呢?
因为国内的经济困难?
迫于国际舆论的压力?
碍于以往同印度、同尼赫鲁的友好关系?
战略上的综合考虑,无力东西兼顾?
或者他们后勤保障有困难?无力集中庞大的军队?
或者他们畏惧印度军队,缺乏对抗争胜的勇气?
不管怎么说,中国军队不可能反击,尼赫鲁这样认为,政府里几乎所有的文职官员都这样认为,考尔自然也这样认为。
认识到这一点很重要。印军越过中印传统边界线,已经往前推进了90公里,西边已进入阿克塞钦地区,东线已经越过了麦克马洪线。印度的版图已经扩大了八万平方公里,现在,离印度要求的中印边境线只有一步之遥了。当然,这一步也许,是八公里,也许是十公里,但毕竟是最后一次推进了。九十公里已经平安地推过来了,最后的十公里难道拿出什么意外吗?
考尔换了个靠倚的姿势,从新德里到提斯浦尔要飞行三、四个小时,坐飞机的滋味并不好受。
蒂迈雅这个老混蛋,整天喊叫“中国军队马上反击”。结果两年过去了,印军在不断往前推进,中国军队却连一次认真的抵抗都没有。如果听信了他的话,印军非但寸土无得,而且还要龟缩在老营地里被动挨打呢!
“中国军队强过我们一百倍。”这真是胆小鬼的哭喊。蒂迈雅见过中国的士兵吗?不,他一个都没有见过,只不过从歷史教课书里读过罢了。我可是真正见过,一个一个,从我的面前走过。那叫什么军队?衣衫槛楼,神情沮丧,且一个个似乎都疲骨嶙峋。
这样的军队能够打仗?
考尔永远不会忘记,九年前,他做为联合国遣返战俘督察部队的参谋长,前往朝鲜。
在“三八”线遣返区,双方的俘虏进行清点、检查,最后各自走回自己的阵地。他亲眼看到两国俘虏精神面貌上的天壤之别。
美国俘虏谈笑风生,军容整洁。
中国俘虏则面色晦暗,着装棍乱。
当时,虽有美国军队虐待中国俘虏的传闻,但一贯敬奉自由女神,堪为民主、文明楷模的美利坚合众国;怎会有如此不人道的行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