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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东西，明天换到c区吧。”靳教授转身走出了门。


    c区是实验区，张怡这种职位调过去，只能看门。这次她无法对靳教授感激涕零了，她冲出了宿舍门，追上了靳教授。


    “首长，我要留在队里，我不去c区！”她第一次如此大胆地表达了自己对工作调动的真实感受。


    靳教授不回答她，加快了步子。


    张怡跟着他不放松：“首长，你看看我这粗枝大叶的样子，我去c区真的不合适，我错了我不装病了，我也不和杨队槓了，我服他，我服他还不行吗！”


    靳教授终于停下了步子，他看着张怡，问道：“为什么那么想做队长？”


    张怡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这个理由不能说服我。”靳教授道。


    张怡一跺脚，豁出去了：“我在所里待了五年了！我的人生从来没这么迷煳过！小学的时候我知道自己要好好学习争当优秀的少先队员，中学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想要当军人报效祖国所以考了警校。我在警校里刻苦训练，知道我出来以后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惩恶扬善！但调到所里这五年，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张怡很激动，外面太阳大，她的心又热，一时间头上凝了汗珠子掉下来，进了眼睛里又酸又涩。


    “我知道自己的权限不够，所以我努力训练，努力工作，就是为了搞明白，我们到底在干什么！这样我的人生才是清楚的，我才能够更好地为国家做贡献！”


    张怡几乎是喊完的。


    空气陷入了尴尬的安静，半分钟之后，靳教授才问她道：“说完了？”


    “完了。”


    “那你跑出来干嘛？”


    “啊？”张怡愣了愣，她整理了下思路，“就，想请求首长您不要把我从队里调出去。”


    “你不想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是啊。”


    “你待队里永远都不会知道。”靳教授留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然后挥挥衣袖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张怡在原地愣了足足有十分钟，靳教授说的话一言九鼎，肯定是不会骗她一个无名小卒的。


    那他的意思就是，把她调去c区并不是当门卫，而是让她接触到核心机密。


    张怡大喊了一声，高兴得原地跳起来。


    她又立马捂住了嘴，怕别人看到听到，偷偷小碎步回到了宿舍。


    靳教授真是她的大恩人，那个时候，张怡想。


    再一次的工作变动后，张怡和她的大恩人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份感激之情渐渐地消磨了个干净。


    靳教授答应她让她找到答案，可是三年又三年，张怡从初入社会的小姑娘都变成所里的老资格老油条了，答案还是没有浮现在她面前。


    她总是做着些边缘性工作，接触着些边缘性案件，总是在好不容易拼凑出一个设想后，又在下一次现实的不合逻辑中打破猜想。


    她的职位提升了，工资高了，脑袋里的谜团却越滚越大。


    终于，一起盗窃案给到了她手里。


    这起盗窃案里出现的人，行动诡异，既能用常规的思维逻辑解释，却又有着逻辑解释不通的情绪。


    所里十分重视这起案件，靳教授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张怡对犯罪嫌疑人张华进行了长达三天的审讯。


    她始终记得她走出学校后背的第一个处分，所以尽管想知道答案，她也没有使用任何违规的手段。许多事情不需要确认，只要给出点状的信息，张怡就可以把它们连成线。


    因为她已经想了很多年。


    终于，积攒在脑海里的问题有了一个惊人的答案。


    张怡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的世界外，有着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有那里的规则，有那里形形色色的生物。会在某些意外事件发生时，和我们的世界纠缠在一起，绕成一个点，又匆匆散开。


    但这样的想法就跟做梦一样，跟看电影一样，不过是拿来娱乐大脑的。


    如果用到严谨的工作中去，那岂不是跟疯子一样。


    这一天，张怡觉得自己疯了。


    她冲去了靳教授的办公室，言语混乱地说出了她的猜想，靳教授把她拉到了旁边那个秘密的小屋里，给她放映了一个模型视频。


    另一个世界的模型构想，一个由可以变成人的动物组成的世界。


    张怡恍然大悟，原来靳教授早疯了。


    行动指令下达下来，靳教授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大胆地去干。


    大胆地去看，大胆地去想。


    张怡闯入照相馆，看见墙上打开的神奇洞口，看到行动敏捷超过人类极限的两个黑户人口，抓住案件中心人物乔轲的腿，然后“嘣”地一下……


    世界被拉扯成了另一个模样。


    这里有高楼大厦，有造型时尚的汽车，有来来往往甩着尾巴，唿着翅膀，长着长毛的人类……


    哦，不，应该是，有来来往往可以变成形形色色人类的高级动物。


    生命真是太奇妙了。


    张怡再一次对靳教授充满了汹涌澎湃的感激之情。


    身体晃了晃，一只脚蹬在她怀里，收了力气，并不会将人踹疼。


    那个叫乔轲的核心嫌疑人，哭笑不得地沖她喊：“喂！你到底要抱我腿到什么时候啊！”


    第117章 傻狒狒


    乔轲落的位置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洞口的移动， 原先会开在安静的街巷里的目的地， 现在拐过了街口， 来到了一条热闹的商业中心街上。


    乔轲奇特的落地姿势和腿上缠着的人，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她蹬了蹬腿， 发现两人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抱得更紧了。


    “乔妙——！”乔轲大喊了一声。


    乔妙果然就在附近， 很快跑到了她身边， 身后跟着小黑， 看到眼前这架势，二话不说一人一个就上去拉人。


    贴身肉搏战， 特警身上背的枪支就显得特别多余了。


    四人缠做一团， 时不时拉扯一下乔轲那条无法脱身的腿，乔轲机智地抓住了自己的裤腰，以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下裤子。


    分秒之间， 围观群众已经围成了圈，圈子不断加厚， 到了哪个世界都一样， 已经有不少人举起了手机。


    乔轲坐起身， 沖缠斗在一起分不清头尾的四个人小声喊：“别打了！”


    没用。


    在狭小的空间里斗争，似乎激发了这两人两猫的争斗欲，他们难分难捨，谁也没打算退出。


    “乔妙！”乔轲只能各个击破，“别打了， 一会你们的警察要来了！”


    乔妙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和她撕扯的张怡立马就一个抬腿锁喉，逼得乔妙伸出利爪，刺啦一下，便是几条血口子。


    乔轲换目标：“小黑，别把事情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