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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 作者: 九紫
    可是,好吵,为什么一直在我耳边说话?


    听不清说什么,就是觉得吵。


    「好吵~~」迷煳中,似乎听见自己沙哑虚弱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更加吵杂的声音,还有人剧烈的晃动着我,我想看清晃动我的人是谁,该死的,命都晃没了。


    「晗曦,晗曦~~~」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我能听出声音里所包含的喜悦、激动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我不明白,为什么简单的两个字,我就能感受到声音主人的那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情感和浓烈爱。


    晗曦是谁?晗曦怎么了?为什么有人用这种仿佛是黑暗的暴风雨过后出现彩虹般的声音唿唤她?


    我想睁开眼,想看看究竟水是晗曦,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被人用这样深沉的声音唿唤着,这样沉痛的爱着。


    晗曦,想必是个极其幸福的人,有种直觉,晗曦——是个女孩子。


    咦?奇怪了,什么是直觉啊?为什么我会知道直觉呢?


    这个疑问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我想看看晗曦,这个被人这样爱着的女孩。


    睁开眼,如眼是明黄色的帐幕,一个很大很大房间,屋顶很高,金碧辉煌,但给我第一个感觉就是冷,住在这里的人一定很冷,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冰冷的房子。


    还没等我看够这个房子的屋顶,便被一个人拥入怀抱,很紧,紧的我都喘不过气了。


    抱着我的怀抱也是冷的,抱久了也会透出丝丝热量,暖暖的,很安心的感觉。


    怀抱的主人身体有点颤抖,他的声音好听的近乎破碎,如同错杂弹奏的古筝,他一遍遍说着:「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晗曦,你终于醒了~~」然后,我的后背不知怎么就湿了,一滴,一滴,滚烫的水滴浸湿了我的衣衫,灼焦了我的肌肤,烫疼了我的心。


    我知道抱着我的人哭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泪会让我的心痛的纠住,疼的抽搐。


    这么冷的房子,这么冷的怀抱,这么冷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炙热的眼泪呢?


    我有点不知所措,只好任由他抱着,并且伸出手抱着他,笨拙的拍他的背:「不哭,不哭,乖,不哭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赶走那奇怪的疼痛。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但我知道此刻他需要就是一个拥抱,虽然我被他抱的快喘不过气了。


    抱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我就要这样被他勒死了,他才松开我,直到这时我才有机会打量他。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呆了。


    他是一个很美的人,美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什么的都不够形容他风情的万分之一。


    可是他明明就是男人,真的是男人,虽然美的人神共愤,但我还是知道他是男人,不要问我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的眼泪不是平常人哭泣时如溪水汩汩的流出,而是一颗,一颗,仿佛海底的珍珠的向下掉;轻轻抹去他睫毛上的水滴,水滴落在我的指尖上,划过我的手指,凋落,又绽成水晶花,瞬间即消失在明黄色的锦被上。


    嘴巴忽然被堵住,妖精般,似乎要将我的血吸干,我的肉吞尽,狠狠的,恨恨的,咬的我嘴巴生疼,忍不住叫出声来,才被放开。


    他的眼神叫我害怕,又叫我心疼,真是奇妙的感觉。


    他的睫毛好长啊,像是一把把利箭斜射而上,很锋利,很危险。


    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像是两颗珍贵的宝石镶在了他精緻绝伦的脸上,又像是雨后的天空,湛蓝湛蓝的,真漂亮。


    还有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他的鬍子,一一抚过,这么美的人,为什么这样憔悴?


    「你长的真好看!」我欣喜的夸赞道,却发现他呆了一下,脸庞霎时像沾了胭脂的水仙花,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我很喜欢你!」我听见自己这样说,看见他呆了呆,眼里闪过惊慌,慌乱的喊太医。


    一种奇怪的直觉告诉我,这种慌乱是不属于他的,他为什么这样惊慌呢?只是瞬间,他又恢復了镇静,握着我的手。


    进来的太医似乎比美丽的男人更为慌张,额头是尽是冷汗,手指颤抖的帮我把脉。


    我不明白被叫作太医的老头那么慌张,是因为我长的很丑吗?


    对了,我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呢?我怎么会将自己长什么样子给忘记了,我是谁?


    忽然间,我也慌张起来,因为我发现我居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想不起来自己长什么样子。


    美丽的男人也感受到了我的慌张,紧紧抓着我的手,看着太医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带着浓浓的杀戮,本来就很冷的房子,骤然间又降了几度。


    「我是谁?」我问美丽的男子,我想他是认识我的,我急切的想知道自己是谁。


    太医也怔了一下,跪趴在地上,颤抖着身体,用颤抖的声音:


    「陛下,娘娘伤到头部,恐怕~~恐怕是失忆了。」


    「失忆?能好吗?」美丽的男子声音比大房子里的温度还要低,听不出喜怒。


    「也许过些天就能恢復,也许~~~」太医的话真不干脆,我等的很着急。


    「也许什么?」我焦急的催促。


    「也许永远也好不了。」太医赶紧回答,然后趴在地上继续颤抖,我就这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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