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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 作者: 包为
    刘保山说:「是阿局长来了。」程万里从地上站起,拔出手枪说:「死的活的都要。马赛,你从左边靠过去,我从右边,保山,你和多里昆守车子,听我的,有机会就开枪,他们身上有枪有手雷,别大意!」冷静下来,他并不是一味地鲁莽行事。


    程万里和马赛走开了,刘保山想起什么,叫道:「喂,程头,我没枪,你不是有两支吗?」程万里没有回应。


    多里昆枪栓上膛,摸出一包烟,咬出一支,扔给刘保山:「你、你没带枪,到后面去。」


    刘保山像没听见,接过烟点燃,反面站起来看排硷沟说,「妈的,怎么这么久还不起来,不会自杀了吧?」


    话音刚落,摩托车一声轰鸣,从排硷沟跃出,向越野车冲来。匍匐靠近排硷沟的程万里开枪了,瞄准巴提力克打光弹夹,摩托车一阵晃动又直线飞驰。


    「兄弟,我们去见真主了!」巴提力克大声嚎叫,后座的牙生摸出一只手雷,咬下保险环,塞进他的领口。马赛枪也响了,几发子弹准确地打进牙生的大腿和腰间,把他打得手舞足蹈,从摩托车摔落,在地上弹了下,又滚落进排硷沟。


    摩托车距离越来越近了,巴提力克低下头驾驶,多里昆连打几枪不中,大叫道:「快躲开!」刘保山像是看呆了,没有任何反应。


    程万里换了另一支手枪,与对面的马赛交叉向开火,车轮被打中,摩托车飞了起来,「轰」一声巨响,巴提力克人车凌空爆炸。


    多里昆被爆炸声惊得本能地后退,用肩遮脸。粉身碎骨的巴提力克,加上摩托车碎片,像下了一场红色的冰雹,铺天盖地而来。


    「真他妈好看啊,像天女散花。」刘保山抬头望天空。


    「你挡在前面,我什么也没看见。」多里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挡在自己身前。:


    刘保山似笑非笑地问:「你家今晚真的有客人?」


    「啊,客人要住几天,小马、小马叫我去你家。」多里昆不好意思地低头。


    「你在家陪客人吧!改天再去我家。」刘保山的脸色很难看。


    多里昆不快地说:「谢谢你,刘队长,我高攀不上,改天也免了!」叼上一烟要走开。


    「别动,老多,抱住他!」程万里从后跑来,大喊大叫。多里昆这才发现刘保山已闭上眼睛,慢慢往后倒,急忙把抱住他,只见他背后插着一根长长的摩托车保险槓。


    「你、你没事吧,你说话啊,保山……」多里昆嘴里的烟也掉了,手忙脚乱地想扯出那根保险槓。


    「扯出来他就没命了!」程万里刚好来到,抓住他的手,「马赛,快叫急救车,快,急救车!」后到的马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气喘吁吁地说:「急救车在那边,牙生这傢伙居然没死!医生在抢救……」看见刘保山的模样,说不出话来。


    「没死?没死再补他一枪,把急救车给我叫过来!」程万里挥舞双手大吼。


    马赛转身就跑。


    14、


    李青下了火车还没回家,和母亲提行李并肩走出医院大门。


    「程叔叔和我爸怎么搞的,一定又把我们忘记了。」


    谢医生笑说:「你爸是不会忘记你的,不过你那位程叔叔就难说了,他连维维她妈也差点忘了。」李青也笑道:「妈,你也真是的,老是提人家程叔叔的痛处,其实我爸也好不到哪去,他只不过知道怎么哄你罢了。」谢医生一怔,瞪女儿说:「才上大学,说话就没大没小了,以后嫁了人,看你婆婆怎么收拾你?」


    这时,一辆急救车在数辆警车的开路下,停在医院大门外。林建北抢先跳下,帮助两名医生抬下一个面朝下趴在担架上的人。


    谢医生可不是程万里,一眼就看出担架上的人是丈夫,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啊,谢医生……」林建北看见谢医生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解释。


    「天啊!爸,你怎么了?爸!你怎么了?」李青终于看清了担架上的人,脸色发白,唿吸紧促,扑了过去。谢医生也急步上前,跟着担架跑,脸上早已泪水奔流。


    李东阳上急救车就醒了,苦于面朝下,说话不便,听到妻子、女儿的哭声,苍白的脸强挤出笑容:「别哭,别哭,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母女俩哭得更是悽惨,林建北劝慰道:「谢医生,青青,你们别哭了,我保证,李局长一点事没有,他只是被几颗弹片扎进后背,取出来就可以回家了。」


    「你、你又不是医生?」李青边哭边说。林建北的话,像安慰孩子,她心里更加害怕。


    林建北叫道:「医生懂什么?啊,谢医生,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以前我被炸过一次,也在后背上,弹片比李局长的多多了,取出来有半斤呢!现在,我还不是好好的。」


    这么一哄,起了效果,母女俩安静了许多。


    第十八章


    1、


    沙漠的神秘,千百年来,总是让人好奇、想往。虽然有无数个猎奇者藏身沙海,但后继的还是大有人在。尤其到了这个年代,交通工具、通讯工具、救生工具高度发达,想进沙漠探险旅游的人多如牛毛。于是,这个地处沙漠腹地的小镇也就诞生了。


    克里木来到这个小镇,像回到了家乡恰克镇。在此之前,他几乎每天都在走,连吃饭睡觉也少有停脚。脚板磨出血泡刚癒合,新的血泡又长了出来。他曾经听马赛讲过在沙漠里行走的故事,当时对马赛称赞不已,而现在,自己比马赛走的多多了,不但走沙漠,还要穿戈壁过峡谷。不同的是,马赛没水,他有水有馕还有晚上御寒的毯子。和马赛一样,他每天都想家,最想的还是热比亚。她几天没吃东西了,万一没人发现,是死是活只有真主知道,每次做乃玛子,他都祈求真主保佑热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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