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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 作者: [美]厄尔·斯坦利·加德纳/E·S·加德纳
    “事实上是这样的。”我说。


    她强迫自己笑笑:“但是我们没有钱。”


    “你有工作吗?”我问。


    “曾经有过。”她说。


    “因为身体不好放弃了?”


    “他们不要我了……因为我动作慢,他们不要我了。我是带病勉强工作,但是……”


    “怎么不舒服?”我问。


    她说,“我想我长了一个……瘤。医生在六个月之前要我开刀拿掉它。”


    “你六个月里没有再去看医生?”


    “我要工作。目前我无法去开刀。”


    我站起来,走进厨房,把冰箱打开。除了一罐牛奶,什么也没有。没肉、没牛油、没蛋。


    她生气地说:“什么意思?到我家里来乱翻?”


    “只是看一看。”我说。


    “赖先生,我们感激你……但是……算了,我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讲讲亚莫叔怎么样?”


    “他叫盖亚莫。有一笔他伯父遗下的信託基金,快到期要给他了。”


    “他伯父叫什么名字?”


    “盖海伯。”


    “信託基金怎么回事?”


    “信託基金规定,假如盖亚莫三十五足岁没有死,也没有被判定任何罪,全部基金钱都归他。假如他在三十五足岁前死亡,或被判罪,钱就归好几个慈善机关。”


    “亚莫现在多大了?”


    “两个礼拜之后,他就是三十五岁了。目前受託人每月只给他小量的零花钱。”


    我说:“这个规定太严了。一次酒后开车,他就完了。”


    “你为什么提这一点?”


    “哪一点?”


    “酒后开车。”


    “因为酒后开车是犯法的。很多人因喝了酒开车,不管有没有醉,而被判定有罪。”


    “我想……这……这是他伯父的本意。”她说,“要知道,亚莫,他……他有周期性的酒瘾发作。”


    我点点头。


    “仙蒂有没有告诉你?”


    我说:“我只是来对一下事实。你尽管讲你的,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你……是不是你们侦探社愿意查这件事?”


    “我还不知道。希望能帮你们些忙。”


    “我没有钱。”


    “我知道。”


    “再说,找到他,可能倒是最不幸的事了。”


    “为什么?”


    “我怕他因为酒后驾车,现在已经在什么地方坐牢。他当然不敢用真名字。”


    “他的驾照怎么办?”


    “他绝对不会笨到拿出来给人看的。他会把它藏到什么地方去的。”


    “他人很聪明吗?”我问。


    她说:“他非常聪明。对某些事情来说。”


    我说:“我们找到他,万一他在牢里,怎么办?”


    “他会失去所有钱。”


    “有多少钱?”


    “据我知道现在这笔钱变成了七十五万了。本来是五十万左右的,都投资在股票,股票的价值提高了。”


    我说:“假如我们找到他,而他不是在监狱中,又如何?”


    “那么,他会帮我忙。这个月我特别需要他帮忙。但我怕……我只是想,赖先生,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怕。我担心他在什么地方,在牢里。”


    “假如他在什么地方。”我说,“用假名字坐在牢里,免得信託基金的受託人知道他犯了法。而我们找到了他,反而害了他,也害了你。”


    她点点头。


    “对侦探社说来,用来敲诈他再好也不过了。”


    “我不相信侦探社会干这种事。”


    “我也不相信。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我们常在电视、电影和小说里看到的情节。”


    她笑一下。苍白,有病态的笑一下。


    我看看她,皮肤有若蜡皮,什么化妆品也没有用。穿了一件家居服,蓝眼睛下陷无力。


    “你说你看过医生?”


    “是的。”


    “哪一位医生?”


    “毕天逊主治医师。他是……妇女病的专家。”


    “他说要开刀?”


    “是的。”


    “你为什么以为亚莫叔有了钞票会分给你们用呢?”


    “他很慷慨。他是好朋友。他是我第一任丈夫的弟弟。他一直每个月给我三十元帮我渡过难关……在我失业之前。现在我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最后有他的消息,是什么时候?”


    她说:“我为什么要完全信赖你,赖先生?”


    我告诉她:“会有好处的。尤其是你希望我找到亚莫。”


    “亚莫是周期性的酒瘾客。发作的时候,自己控制不住地要狂饮。因为他知道,一旦酒后驾车被逮,他就会失去继承权,所以,每次发作要喝第一杯的时候,他都把汽车钥匙放进一个信封,寄回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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