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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 作者: 李叙
    丽娘苦涩一笑,抱着小女儿道:「要我说,她们是担心阿意,她们出生至今,还没有见过她们爹爹。」


    「哎。」程大娘闻言嘆了口气,「阿意上次来信说一个月就回来,这都这么久了,人没回来,家书也没了。」


    丽娘心里忐忑,她直觉出事了,上次程恩回来她就觉得不对劲。


    「许是忙的脱不开身吧。」


    「哎,丽娘,两个孩子既然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儿个一早还得赶路呢。」程大娘走到小床旁将大孙女放下,「要不,明儿个你把你程顺叔也带上吧,进文和富贵都年轻气盛,我怕路上有点事他们拿不定主意。」


    「娘,程顺叔留下的好,铺子里的事不能耽搁了。」丽娘起身将小女儿放下,扶着程大娘道:「娘放心好了,进文去过京城好几次,路已经熟了,不会出事的。」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夜里孩子若闹,便唤耳房的奶娘过来。」


    「嗯,好。」丽娘应着,将程大娘送出房。


    程大娘走后,丽娘靠在门边心绪不宁,她的阿意如今究竟人在哪里,又是否平安?


    此时京城郡马府,程意抱着枕头慢腾腾地走进月亮门,望着主房站立良久。直到谯楼敲响三更鼓,程意方才往主房去。


    程意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少时阿婳便跑出了开门,瞧见来人,惊讶道:「郡马?」


    屋内,身着粉色中衣的宋溶月正靠在床上看书,闻言往门口看去,翻书的手也停了下来。


    「您抱着枕头过来,是........」阿婳满脸惊讶。


    「回房睡觉。」程意回的理所当然。


    屋内宋溶月敛了敛眉头,当初明里暗里让你回房睡你不来,现在倒要回房睡?哪有这样的道理。


    宋溶月朝阿勤招了招手,低语几句话。阿勤便快朝门口走去,对着程意福身道:「郡马请回,郡主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睡下了为什么不灭灯呢?再说,睡下了也没关系,我不吵着郡主就是。」程意说着抱着枕头往里进,今天就是闯她也得闯进去,王爷已经下令让她滚回房去睡,她今晚若不进去,明儿个消息就得传到王爷耳朵里,在没有权势前,隐忍的好。


    阿婳和阿勤见程意闯进去,懵了一会,连忙追了上去。


    宋溶月一直竖着耳朵听,听见脚步声,心下一慌,连忙将书丢下,扯了帷帐躺了下去,这都什么事啊!


    程意进了屋把枕头放在桌子上,见阿婳和阿勤紧跟着,便抬手解着衣带。


    「怎么,两位有看人解衣的癖好?」程意边解着衣带边问。


    阿婳和阿勤闻言对视一眼,阿勤见床上的郡主没有出声,便拉着阿婳往外走。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阿婳出了屋,瞧了眼内间的门,替自家郡主不忿。


    「好了,终归是郡马,你难道想看郡主一直独守空房么。」阿勤拉着阿婳往外走。


    阿婳不服,对程意越来越看不上:「可,可郡马一个大男人,小气巴拉的,不就是郡主之前抹了他的面子,让他睡小屋么,这么点事,耿耿于怀。之前一点事都没有,态度也挺好,这日子久了见郡主对他上心了,他倒自己住厢房给郡主颜色看,哼。」


    「好了,别说了,郡主受了委屈,一没和王妃说,二没对太后说郡马半个不字,你就该知道郡主心里到底儿怎么想的。」阿勤将阿婳撤走,往后房去。


    屋内,程意脱了鞋,轻轻拉开帷帐上了床,紧紧挨着床边躺下,小心翼翼地捏起被角,准备往自己身上好,不料,刚盖到肩头,被子便被人扯了去。


    程意愣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宋溶月,她知道对方没睡,早知道她自己带一床被子来。程意没吭声,翻过身去,面向外闭上了眼。


    人在京城,心早就飞回南通了,念及家人,程意睁开眸子,如何睡得着,女儿出生她连抱一抱的资格都没有,当初丽娘有喜的时候,她还幻想着如何教孩子读书,如今想起来五味陈杂,她所拥有的转头成空了。


    念及往昔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她现在极其不喜欢夜晚,枕畔没了心爱的人不说,夜晚总是情不自禁回忆起和丽娘的点点滴滴,思而不得,更痛苦。


    「阿啾!」程意打了个喷嚏,双手在手臂处摸了摸,这寒冬天气,纵然屋里升了壁炉,还是觉得冷了。程意看向身后的被子,再次伸出了手,她绝对不能得风寒,以前生病她能换上罗裙去看病拿药,如今,可不行了。


    程意刚拿起被子往自己身上盖,刚盖好,被子又被扯了去。


    程意眯了眯眼,心思一转,凑了过去。


    宋溶月感觉身后程意凑上来,身子一僵。


    程意侧着身子,左胳膊肘撑在床上,伸出右手搭在宋溶月腰间的被子上,冷着眸子,俯下身凑到宋溶月耳边:「郡主没睡,适才让阿勤哄骗我,好生没有道理。」


    「谁说本郡主没睡,我睡了。」宋溶月闭着眸子道。


    「既然是睡了,那我扯点被子盖,你莫回扯。」程意说罢扯着被子一角,要刚拉,便又被人扯回去了。


    宋溶月往前挪了挪身子,程意说话唿出的气喷在她耳后,痒的狠。


    程意眸子闪过一丝怒意,可随即又强压了下来,凑近软声道:「郡主当真忍心?下官若冻出好歹,郡主当真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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