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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 作者: 李叙
    「臣,领命。」刑部尚书跪接圣旨。


    「黄卿,你先退下吧,朕留程意说几句话,稍后你们一起提审罪犯。」


    「喏。」刑部尚书手捧圣旨退下,临走之前瞥了程意一眼,这个文曲星,前途不可限量了。


    天顺帝在刑部尚书离开后站了起来,背着手下了龙阶,开口道:「之前你和钱将军上奏税粮一事,在扬河事发了。让你审理,你该知道是为了什么,朕给你机会报仇,但愿手刃仇人能让你心中的愤恨烟消云散。」


    「臣,多谢陛下。」


    程意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她日夜想的就是手刃仇人,本来还想自荐审理,没成想,陛下直接下了圣旨。


    「好好待溶月。」天顺帝瞧见程意,缓缓道。


    程意一愣,随后道:「臣会的。」


    「嗯,去吧。」


    「臣,告退。」程意后退两步转身大步出了御书房。


    程意走后,天顺帝缓缓转身,对心腹太监道:「皇家对不住他啊,寒窗苦读一朝成名,却要抛妻别母。别人家都是高中状元封妻荫子,如此对比,着实令人不忍。」


    「陛下仁慈。」太监恭维道。


    程意离了御书房,同刑部尚书一起出了皇宫,去往刑部大堂,刚走进去,便瞧见了沈文昶。


    沈文昶瞧见程意,眸子闪了闪,阔别许久,再见倍感亲切。


    程意却不自觉地低了头,别时春意盎然,心中郎朗,再见却已是初冬,心上蒙尘。


    沈文昶笑容僵在脸上,程意这神情不太对劲啊,眉宇之间似乎藏着一拢忧愁。


    「下官,扬河县令携下属,拜见两位大人。」扬河县令带着沈文昶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此事出在扬河,一旁听审。」刑部尚书说罢大步走到主审案前。


    程意朝沈文昶苦涩一笑,也大步走到主审案前,与刑部尚书并列而坐。


    少时,便有衙役在大堂左侧放置一把椅子,扬河县令朝上拱了拱手,走过去坐下,沈文昶老老实实站在县尊大人身后,眼神却往程意身上瞄,时隔多日,再见,程意身上的气场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程侍郎,您请。」刑部尚书朝旁边的程意谦让。


    「还是大人来吧,毕竟此处乃刑部大堂,程意怎好喧宾夺主?」程意跟着客套。


    「无妨无妨,此番陛下虽点你我二人为主审,实在栽培青年才俊,程侍郎不必在意其他,请吧。」刑部尚书将惊堂木推至程意手边。


    程意闻言也不打算再客套了,报仇重要:「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程意说罢,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下,高声道:「来啊,升堂!!!」


    「威武!!!!!!」


    沈文昶对此等场面见怪不怪,前世她为县令时每日也少不了升堂,只是程意刚才拍惊堂木的神情,让她觉得出事了。


    「带扬河主簿!」程意朗声道。


    「走!」衙役押着主簿走上堂来,「跪下。」


    「拜,拜见大人。」杨河主簿跪在堂中擦了擦汗。


    「本官问你,偷盗税粮,谁是主使之人?」


    主簿闻言心里一紧,他可不能得罪不能得罪的人,便道:「回,回大人,税粮一事都是张子辽让我干的,我心里害怕,曾多次回绝,但他,他威胁我,对,威胁我,我不得已,不得已才帮他偷盗税粮,请大人明察。」


    刑部尚书闻言眉头一敛,张子辽是他的学生,之前因为张守备一事受过牵连,好容易重考科举在朝为官,对他也颇多敬重,不曾想又做下煳涂之事。


    「带张子辽。」程意拍下惊堂木。


    少时,张子辽被押着上堂。


    「张子辽,你.......」程意刚想问话,不料一旁的刑部尚书突然出声。


    「你好大的胆子!」刑部尚书怒视张子辽,「当初陛下绕你不死,你不知报恩陛下,竟然盗取税粮,你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若是受人威胁无奈之下犯下此罪,我可看在你如实招认的份上,代为求情,饶你不死。」


    程意一听这话,头轻轻一偏,用余光瞧了眼刑部尚书,袖子下的手握起拳头,眼睛迅速眯了一下,偶尔隐忍地不作声,旁观起来。


    沈文昶也诧异起来,这刑部尚书分明有意放过张子辽啊。


    张子辽缓缓抬头,事情暴露他已经知道此罪百口莫辩,他是被当场抓获的,况且那蠢主簿还做了帐,此时若喊冤枉的确不行。他本以为大仇未报身先死,可恩师还是顾念旧情的,想了想他父亲临死留下的证物,还有他手里攥下的证据,今日就是恩师不保他,他也要拉仇人下水,拉着杨钦那老贼一起死,也算为死去的父亲报仇了。


    「回大人,此事主谋乃是当朝国舅杨钦,另有吏部尚书等一众党羽助纣为虐。」


    程意闻言握着拳头的手渐渐松开,此刻她心中已然有了计谋,她要张子辽死,谁也保不了。


    刑部尚书一听这话,来了精神,陛下要除去杨钦久矣,苦无真凭实据。


    「你可有真凭实据?」刑部尚书站了起来。


    「有,请大人除去下官手铐,下官取出证据。」张子辽抬头看着刑部尚书。


    「准!」


    衙役将张子辽手铐去除,张子辽当堂宽衣,从衣服夹层里拆出一块块白布还有好几封信。


    刑部尚书连忙离开座位,信之前杨国舅写给张守备的,这杨国舅不仅盗取官银,而且卖官鬻爵,强占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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