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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 作者: 李叙
    「哎呀娘呀,救命啊!」许进文见状拔腿就跑,一个劲地往人群里钻,嘴里嚷着,「沈文昶,你这莽夫,诅咒你天天被夫子罚站。」


    「有种别跑,许娘皮,罚站也拉你一起,哈哈!」沈文昶抱着惊风追在许进文后面,清秀的小脸上充满了笑意。


    那厢陆清漪一行过了中唐拐入左边的永康街道,走到一岳阳客栈前往右拐进三桥街,三桥街尽头左拐后不远处是通州衙门。


    衙门外早有老管家在恭候,见马车停稳后便迎了上前。


    「给太太,小姐,少年,请安,老爷早在院中等候,请主子们随老奴来。」老管家说罢留下几个人搬东西,自己带着主子进了衙门后院。


    后院内,陆府尹正同张子辽闲谈,越谈越觉得此子有才,想自家女儿才学斐然,怕也只有这般的才子才能入眼吧。


    「清漪妹妹!」闲谈间张子辽突然站了起来,双眸中含着惊艷,虽然佳人蒙着面但却挡不住清理脱俗的气质。随大步上前,作揖:「晚辈见过陆伯母,见过清漪妹妹,青喆弟弟。」


    「张公子少礼。」陆夫人微微点头,陆清漪和陆青喆则回了一个颔首礼。


    陆文正却有些不悦,张子辽和他谈话,长辈还未说完便起身去迎人,实在有失稳妥。不过他并未将不悦表现出来,转头瞧着向自己走来的夫人女儿和儿子,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夫人舟车劳顿,不必行此礼了。」陆文正起身扶起刚要行礼的夫人,「夫人一路辛苦。」


    「不及老爷辛苦,才月余不见,老爷便已消瘦不少。」陆夫人出自名门,和陆老爷一直相敬如宾,陆老爷至今洁身自好不曾纳妾,在京城也曾传为一段美谈。


    「清漪见过爹爹!」


    「青喆见过爹爹!」


    陆文正闻声看向后面的儿女,欣慰道:「为父已让人将房间打扫干净,你们先去挑房间,晌午时过来吃饭,今天可要休息好去去乏,明天可是重阳节呢!」


    陆青喆闻言笑道:「爹,我们路上也盼着能赶上,为此还走了一段夜路呢。在京城便听说南通的重阳糕好吃,明儿个总算有机会尝尝。」


    陆大人闻言笑声朗朗。


    「青喆弟弟,不仅如此呢,来到南通过重阳,少不得要登鸣山,赏秋叶,游沁湖,观赏菊花,遍插茱萸,豪饮菊花酒。」张子辽见陆青喆对南通感兴趣,忙在一旁道。


    「如此多好玩的,通州果然是个好地方。」陆青喆自小没出过远门,对三山五湖颇为嚮往。


    「不止如此呢,明天云亭有诗会,届时会聚集大批文人,大家斗诗品茗,好生有趣呢。」张子辽说罢便开口邀请,「不知道清漪妹妹和青喆弟弟是否有意同去?」


    陆清漪因这诗会二字动了心,京城的诗会她年年都去,自然也想见识见识通州的诗会。


    「如此盛会,自然要去聆听高见。」


    陆青喆听见姐姐答应了,嘟着嘴,到底只有十三岁,不喜出游时还去什么诗会。


    「如此,子辽明日一早来接,可好?」张子辽万分欣喜,他在华中书院诗词大为精进,终于可以在佳人面前一展所长。


    陆文正虽对张子辽适才举动不悦,可儿女刚到通州,由熟悉地界的人带着确实较为安全。


    「那明日就有劳贤侄了,晌了,就一起吃晌饭吧。」


    「多谢陆伯父。」张子辽满心欢喜地应着。


    那厢斗鸡斗的火热,沈文昶抱着惊风在一旁吶喊助威,十分起劲,待花元帅落败,许进文灰头土脸的抱着花元帅下了台。


    「哎,输了我三百个铜板啊~」许进文抱着花元帅哀嘆道,「你咋这不长进呢,信不信我揍你啊花元帅」。说罢扬起手掌,可临了到底没捨得打。


    「喏,给你两百文。」唐鸿飞撤下刚赢的一串铜板递给许进文,「我今儿个赢了四百呢,分你一半。」


    「亲兄弟啊,以后我们家花元帅就仰仗你家镇唐大将军了。」许进文抱着花元帅感激涕零,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镇唐大将军,哭诉道:「镇唐侄儿啊,你阿花兄弟身子骨弱,以后多照顾你兄弟阿花昂,叔叔给你买精米吃啊。」


    「行了啊,男子汉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沈文昶抱着惊风皱着眉头,「你有钱给镇唐买精米,倒不如请我们兄弟几个吃饭喝酒呢。」


    「说起吃饭我就饿,咱去庆丰楼吃饭吧。」祝富贵摸着自己圆滚的肚子道,「那家的猪蹄贼好吃。」


    「你家那么多猪,还没吃够啊。」唐鸿飞扶额。


    「上次你送我的那两只猪蹄家里还没吃完呢。」许进文显然也不想去吃猪蹄,抬头往东南方向一瞅道:「咱去声乐坊吃吧,顺便让那婉儿姑娘给咱弹琴唱个曲。」


    「不去!」沈文昶闻言想也没想否决道。


    「啥?不去?」唐鸿飞几人很惊讶地看向沈文昶。


    「你装什么正经呢,以往你往婉儿姑娘那跑的最勤,这会儿倒不去了。」许进文直觉这里面有猫腻。


    沈文昶不自在地低着头,她是欢喜婉儿,觉得她又温柔又体贴,还善解人意。可那个时候心里单纯地就是喜欢接近她,不生杂念的。万万料不到的是上个月那婉儿姑娘突然跟她说心悦她,吓得她自此不敢再登门。


    「左右我不去。」沈文昶怕再见那婉儿姑娘,她自己这辈子已无望,可不能误了人家姑娘。纵然她多数时候不着调,但自认为这点儿善良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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